[小說] L’ Historie d' Dragon

[kl122002]

L’ Historie d' Dragon

Il ne faut pas vouloir ajouter
A ce qu'on a ce qu'on avait,
On ne peut pas être à la fois
Qui on est et qui on était

Il faut savoir choisir;
On n'a pas le droit de tout avoir:
C'est défendu.

Un bonheur est tout le bonheur;
Deux, c'est comme s'ils n'existaient plus. (*)
※

人類在書中總是會加一兩段相似的短文， 所以在這裡也加上去。 這是一本未完成， 閒著無事幹而創作。

龍是一種有趣的生物， 幾乎長壽至無限。 知慧 ？ 呃， 這不方便在同類中評價， 但至少未至於人類口中的強大肉食機器。 地位 ？ 我相信比樹枝上的烏雀高一點。 能力 ？ 噴火， 毒氣和吐雷三項都不是我的強項， 不過我對自已的魔法和飛行是很有相心。 至於大小 ？ 頭至尾全長160公尺， 剛好一圍就是一座小土堡的一周。 眾獸懼龍 ？ 從兇猛為名的喬治龍說， 每半年會被送上食用美女十個， 因為雄肉肥美。 對岸拜金主義的哥其斯龍就每月黃金十箱， 而住得近一點， 在一座山後的莫比桑也有五箱。

故事發生在柴部龍於萬龍曆79735年5月30日的火化， 分食他的肉之後。 原來， 烤龍肉的氣味是很香的， 不難怪喬治龍常說人類騎士們是這麼愛找龍挑戰和屠龍， 但人類有必要吃這麼多肉嗎 ？

我是在某小村後山居住的主角。 這裡的人會在每月只有一箱摻了石頭的銅鐵磚塊， 間中會來一個總是給逃掉的女人。 這天在悲怒交雜下的我終於不住山窩裡的破鐵磚， 一定要親自下山查過明白。 一到步， 只看見山下的小村比自已的山窩還寒酸， 那些好像快塌下的木屋恍如危樓， 士兵的手臂只比樹上幼枝粗一點， 小村領主也不過是好像一個剛好能吃的人類， 我的天， 這裡是東北交戰的難民營嗎 ？

領主為了安撫龍怒， 決定抽一個不可能逃掉的女人送來。 結果我收到的那個女的不是叫眾龍側目退避的小女孩。 看著她這般色相， 差點連剛吃的吐出來。 這次就來了一個麻子， 擁有不相對的大鼻， 油油的紅髮， 又胖又矮。 既然吃不下， 我決定成為首名向人類宣告不吃人肉的龍。 無奈那女的原來是被人類捨棄的一員， 在同情心交雜， 兼急著想著找一個清潔婦， 我將她收留。

這女子在苦力中成長， 結果長得美， 歌聲也不俗， 能紡紗也能煮些好吃的， 成為了絕對典型的住家刻苦耐努型美女。 這養女愛我， 雖然種族不同， 但就是因得收養而愛， 而且是人們口中的家庭那一種。 這感覺很好。

在她十六歲時終於帶來麻煩，騎士。

來自西北方騎士因遇上打水的養女， 急著聚她進城， 便找了許為方法對付我。 由最初看似很高尚的屠龍， 到後來的點卑鄙的毒龍， 再到接著有點兒那個怪怪的求情， 最後又再重複前三者。 顯然， 這騎士的腦袋不靈光， 對付魔法又怎可用劍和下毒 ？

養女紡於表現那種左右不能的苦況。 很麻煩， 真是令我很麻煩。 我想人類或許說得對， 女大不中留， 美貌不敵歲月。 於是我首次變成人類站在她面前， 親自問她的意向。

她居然被我這副人類面貌嚇壞， 她說我比騎士更俊。 冷酷的藍目和修長的身影， 淺金色的頭髮， 像童裡的精靈一夥， 只是少了一對尖幼的雙耳罷了。 她還說， 願意一生留在我身旁， 然後二話不說把我拉到外方不知所指的騎士前， 告訢他， 我是她由那條龍指定的未婚夫。

諸神的黃昏啊 ! 我何時成為她的未婚夫 ？ 我對她的愛只是家人而非雌雄， 是兄長而未至於愛人。 我怎可成為她的未婚夫 ! 我怎向我族交代 ! 龍和女人通婚， 性氏該跟誰的 ？ 名份呢 ？ 難道在村中的婦女會說， 我的丈夫是條龍 ？ 孩子呢？ 不同類種是不可能有下一代吧 ？ 如果有， 我豈不是成了孩子的父親 ？ 向其他說子， 說我爸爸是一條可圍土城一周的龍 ？

她繼續說， 要是騎士他強搶， 他的國家， 後代， 後輩必受詛咒。 多毒辣啊! 經她這一說， 騎士立即做了我最想做的事 : 逃走。 養女把腦袋一片凌亂和空白的我喚醒， 事後才知這是一場騙局， 要令騎士知禍而退。 原來這養女已學懂瞞騙的戲法， 令我頓時全身一冷。

不久之後， 當那些一箱箱摻了石頭的銅鐵磚塊說起了我們居住的苦惱。 數量太多了， 使我不得不由龍換成人類大小生活。 養女在這時提議， 用這些石頭建城堡。 這前所未有的想法令我再抹了一額冷汗， 養女說， 建了城堡就可以住得好一點， 至少不用困在又冷又濕的山洞。 變成人類大小後的我也有同感， 於是同意。

小村的首座城堡在三年後落成， 建造者故然是我。 城堡有高塔， 大小殿房， 地庫， 護城河， 百人高城牆， 和鄰國的王城差不多大小。 我坐在山上看著， 才知原來自已的功藝也不差。 這時養女突然對我說， 找鄰國的王買了它。

呃 ？ 這是我的反應。 我本想著搬進去， 但她居然說不如找買家收購。 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想法 ？ 誰會在建城後不搬進去 ， 反而出售？ 但她還是說得有理， 這大小的城池一定引來鄰國用武力攻打的意圖， 所以在打倒前倒不如用它換些黃金好了。

一聽到黃金， 令我多麼興奮。 二話不說就和她找買家。 不消半星期， 東南方領主結果以八百萬石黃金， 十六萬匹絲織品， 七千六石萬石糧食買下城池。 事後我才知道用這易物手法的人類通叫作商人， 那麼我豈不是成了首名商龍 ？ 絲織品和糧食不是我的目標， 所以交給了養女處理。 養女把大部份送給小村， 令小村在一日之間富有， 並歌頌她。 至於我呢 ？ 村裡的人由惡龍改稱我為 『不得好死的商龍 』 。 這到底是詛咒還是讚美 ？

八百萬石黃金的確叫任何生物興奮。 我用爪輕撫了一塊， 才知黃金原來比黃銅差得遠。 黃金太軟， 又受不了高熱， 不能像黃銅一樣造成青銅， 也不能像鐵燒成鋼， 更重要是原來黃金不能和螢石一樣自我發光， 在幽暗的山洞裡連石塊都不如。

厭棄黃金的事很快傳到其他龍的耳中， 震動了整個族群。 族群在某天同時趕到這小山谷中開大會， 從未見過這麼多飛龍的小村民嚇得以為是世界未日。 幸好養女剛到了外城辦事， 否則這場景一定嚇驚她。

在這大會裡， 火龍長老和其他都一致認為我有必要選擇當龍還是當人類。 我的行為已不如龍族， 反而更像人類。 我是必需選擇其一項。 長老明白這是重大的決定， 所以容許我花一點時間沈思。

故事就停在這裡。 這是很久的事， 養女已在六尺之下長眠， 但山谷中的長老們仍然在等候。 我坐在小山上， 看著下方的小村已換成一個城市， 人類坐在那些被叫作飛機和車的東西在四周移動。 那座城堡早已不存在， 換成了一群竹子一樣的高樓， 龍的事也好像成了口述傳說。

現在如果我跑去當一頭惡龍， 自問不太好。 但莫非要在群族中成為 『不得好死的商龍 』 ？ 不能兩者兼得 ？

FIN (10/12/2010)
(*)
You must not seek to add
To what you have, what you once had;
You have no right to share
What you are with what you were.
No one can have it all,
That is forbidden.
You must learn to choose between.
One happy thing is every happy thing:
Two, is as if they had never been.
(from L’Histoire du Soldat)

[影曲]

老實說我覺得頗有趣且好笑
應該說萬物的智慧都鬥不過人類嘛？還是說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都墨守在規矩裡XD？

女人騙龍改城堡那段我真的笑了，但也嘆息人類的智慧如此之偉大XD
我喜歡主角有趣的個性跟發展，不喜歡當壞人也不太愛出風頭
莫名其妙的多一個老婆，莫名其妙蓋了個城堡，莫名其妙賣了城堡
最後莫名其妙度過一世XD

[G.M]

相當輕鬆的一篇小故事，帶有幽默的味道，
在童話或是傳說中，有關於龍的故事總是千篇一律，
這裡則拿出來以不一樣的角度描繪，
還記得梟以前的一篇舊作「談判專家」(如果篇名記錯請見諒XD)，
即使現在想起當時巨龍和國王透過對講機討價還價的畫面，還是會禁不住笑出來，
現在又看到類似的創作，依然十分有趣。

同人類一般，在作品中，龍族中也有少數「與眾不同」的份子，
領地特別的貧窮、同情心氾濫、對金銀財寶興趣缺缺。

而如同特立獨行的人類，看來那條龍也因此遇到了同樣的麻煩，
龍必須做出選擇，如同許多所謂「偏離普世價值」的人類面臨的問題，
每次遇到類似劇情時心中總會莫名的感慨呢。

[狐鬼瀟湘]

古典的架構，巧妙的設想，
從嶄新的角度切入，帶來新穎的效果。
感覺很不錯呢？（思）

最後一段時間流逝，
因為主角的長壽而更顯沈鬱悠久……

[蒼煌]

好久沒看到梟大的小說啦（喜悅

果然還是維持一貫的風格呢

蒼我最愛的角色，仍然是梟比下的庫多里啦WWW

[空]

冷眼觀世界的敘事方法，讀來格外諷刺啊！
如果以人類視角來描述，一定是「少女機智榮家鄉」類的故事，將人類的聰明才智歌功頌德一番，順便不著痕跡地暗笑動物的愚蠢（？）
陌生的曆法確立起故事的虛構性，卻能讓讀者感到時間流逝。最後又寫樓廈飛機等熟悉的事物，讓人困惑故事究竟虛構？還是真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卻仍然流暢，真是精彩！
莫名其妙的一生，最後又懸而未決，掙扎與無奈盡在不言中，讀完後心情很是複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