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不.是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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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12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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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說] 不.是怪談

文章 kl122002 » 2025年 1月 13日, 23:49

不‧是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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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是幾年前的七月作品。寫了一半, 靈感沒了。
可能連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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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已經沒有怪談和鬼故事了。』 鄰座如是說, 他用手指掃掃手機, 『倒是看著某個白癡把雞蛋放入微波爐加熱的短片更恐怖。』
『人心過度的空虛, 會步入不正道。』 旁邊的法師嘆道, 『怪談之怪, 不在於鬼魅魍魎, 而在人間一念。』
『我說你倆, 』 老闆盤起雙手, 『我這裡只是小食堂啊, 想要吵的你們還得看看場地的氣氛啊? 』
視線彼此的來來往往, 既好奇又尷尬 ; 那鄰座喝一大口清酒, 清清嗓子, 放上手機並說,
『好吧, 反正到了鬼月, 就說過我知道的鬼故事。 』

<1> 人間煙火
人們總是說, 『7月到, 鬼門開』 , 於是那些習俗不論宗教, 不論地方都在這個小小的社區裡同一段時間發生。
真是如此嗎?

『7月不是已完了嗎? 現在是8月耶!』 小鬼A 說,

『我說的七月! 農曆七月! 是陰曆七月!』 小鬼B 已快沒氣了。 即使他已不再需要呼吸, 但重覆又重覆的對話來容使他不耐煩。 可以的話, 還是真是令旁邊的小鬼A快快去投胎。

可惜是小鬼B的功德未完。

『那些人為什麼在燒紙? 好不環保啊! 』小鬼A投訢, 『先是浪費樹木, 再是油墨會破壞環境, 運輸上會有炭排放, 到了現在還不只黑煙問題, 還有用火的安全問題呢!? 』
『那些人』 小鬼B很用地 『吸』一口氣, 再慢慢 『呼』出來…沒想到小鬼A還說,
『在現代用電腦按個鍵就不就可以了嗎?』
『你知道什麼是功德嗎?』 小鬼B直接地打斷這種了無止境的問題。 他取出自己的一張很老舊的黃色紙, 上方有一個個不同的朱砂紅印。
小鬼A很快也留到那張紙上只差1個就可以把這張印滿了。
『如果你做完了一項就可以得1個, 滿了就可以去投胎重新做人。』 小鬼B如是解釋, 『 每1項都有自己的要求, 而且是只有你做過了, 做對了才會有的。 你也應有一張的。 』

『像這種黃體紙的我真是第一次見! 不過,我反而有這個!』
小鬼A取出和生前一樣的機, 滑滑螢幕, 接了個圖示, 也跳出了相似的東西。 不同的是, 當中圖示是彩色的, 而且一旁有文未對每個項目有簡短的說明。
『就好像現在的電玩嘛, 連與遊戲裡的第1位NPC也可以有1個成就記錄的說, 一點都不難啊! 』
令小鬼B覺不可思議的是, 眼前的小鬼A來了才人間的1個月, 也和他自己一樣已只差1個就完成了面前的電子版功德表。

『這怎麼會…』 小鬼B吃驚道, 『我可以在這裡打滾了百多年才有今天的成績…』
說著, 小鬼A的手機上的電子版功德表只後一個圖示也亮了一半。
『為什麼…? 怎麼會…?』 小鬼B的望望自己手上的黃紙和面前一樣的電子版功德表, 『我可是在這世間170年! 』
『你還欠的那個是什麼項目?』 小鬼A同情地問, 『或者在我完成前也可以幫幫你?』
『我不知道。』 小鬼B回道, 『只有做過了, 而且是做對了才會知。』
『但…如果什麼都不知, 那麼又怎樣完成這個收集表?』
『所以這就是收集功德最難的地方啊。』 小鬼B嘆道。
『或者…我們應去死亡登記署問問看?』

『啊…你手上這個真是古老。』
面前的是一身黑衣, 白紙般膚色的鬼差 , 看起來也和小鬼A的年紀相近, 是個二十左右的美少年, 唯有他胸前的名牌配上個很老的名字 : 范七公
『哎啊…』 發出這聲音的是面前公職同伴, 身穿白衣且有古銅膚色的陽光花樣少年 : 謝八公。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小鬼A直接問。
這問題未免問得有點無禮, 小鬼B還是阻止並立即和面前的鬼差致歉, 可是沒想到鬼差比他們更快一步道歉, 同聲說,
『真是很抱歉!』
范七公說, 『這張確是280年前發行的標準功德表, 可是已在近100年前已進行了改革, 不合時宜的功德標準已被取替, 也就是簡單地說, 最新的就是你同伴的那種用手機去記錄。 』
『我們沒想到原來還有等候投胎的居然還在使用。 這真是奇怪…』 謝八公欲言卻止, 『…但沒問題的, 我們可以幫你更換新的功德表, 而你原有的也會轉而至新表的記錄。』
『等等, 』 小鬼B問, 『這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先生, 這是社會氣時勢啊。』 范七公還是帶了一點抱歉的樣子, 可是語氣還是官腔般的堅硬, 而且用手按著了桌上的古老功德表, 『來吧, 讓我們直接給你換吧。』
『給我等一下!』 小鬼A毫不客氣地伸手過去, 接著那份古老的黃紙卡, 『他有權知發生了什麼事。 不然地話, 我各你們提訢。』

『好的。』
范七公收回手。 這令小鬼B看呆了, 他不禁想小鬼A到底有什麼來歷。
『很多原因令功德表不斷地修改, 比如說多元宗教, 無宗教, 也有些似乎涉足到歧視, 或引起歧視, 多重國籍, 兒童法, 性取向, 還有很多很多連我也不太明白的現代因素。 也於是就有些一日會重審視一次功德表和修正。 比如說, 你手上的表裡其中一項就是 「一生事主」 , 在這個只要打開報紙或上網就可以找新工作的時代就已不合用了。 』
『但為什麼一直沒人宣告這些事?』
『我們有啊! 』 謝八公很快地說, 『我們出巡檢查時會說, 也會在土地公所裡貼告示啊。 反而我就是很奇怪你怎麼一直都不知道啊?』
『這個…』 小鬼B說, 『就是怕鬼差嘛, 而且土地公也是個小仙, 又會容許小鬼走進去? 』
『現在土地公所連陰陽間物資轉送也做起了。 』 謝八公苦笑道, 『自人間流行代購和集運後, 土地公也幹起了副業。』
『唉?』 小鬼A比鬼差更快嘆道, 『即是真的全現代化了?』
『確是。』 謝八公眼前還是盯緊前方的黃紙, 伸出手, 『請讓我們幫你處理。 放心, 原有的功德量也會一同轉移, 所欠的數理依舊不改, 只要完成了就可以。 』
『他說, 』 小鬼A追問, 『只有完成了才知自己完成了什麼才有功德。 這種事會在新的那張同時發生嗎?』
謝八公想說, 可是又退回去, 沈默地望向旁邊的范七公。 如是這樣沈默了好幾分鐘。

『好了, 這件事我一定會提訢。』
小鬼A拍案站起, 他響亮的聲音打令整個辦公大廳來得一陣震撼。 小鬼B拼力地把他拉回, 可是小鬼A根本不理, 不得止還說,
『你的輪迥重新就是因為這種事被阻了百多年, 認為這些是有意議嗎?』
『我不得不提醒你, 』 范七公的表情變得彊硬, 『只有當時人才可以提訢, 不然你現在的行為是非法助訟! 』
『非法助訟?』 小鬼A的眼一轉, 嘴角上彎, 『我現在需要你們二仙的職員編號, 現在作為一個旁人, 我會以你們涉及工職人員誤導及不當地向當事人隱瞞而提訢!』

范七公和謝八公被嚇了一跳。 而前的小鬼怎會知最新通過的閻羅法典修正案?
『而且我作為義務法律轉介顧問, 絕對可以為當事人給予意見並助回以提訢的分析。』
小鬼B當下嚇呆了。 面前的小鬼A是師爺還是大狀?
服務旁另一邊的黑白二仙也露出的 『這不得了』的樣子。
『即使你提訢, 』 謝八公還是說, 『所欠的功德還是一定要收集了才可以。』
『但這種不明不白的舊式功德收集方式, 換了新卡之後依然留著的話, 是不是進成了 ‘時代歧視’的情況。 如果你們不明白, 我還是轉介給水簾律師事務所, 還是鐘九道律師事務所去分析個案?

小鬼B過去一直是終生事主, 當時的皇朝已失去還是繼續, 直到自己在床上呼出最後一口氣時還在遺憾他沒法完成當天的工作。 只是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庸碌, 是有陌生的人在幫他,自己的決定也會左右了陌生人的一切。
『終生事主』 他的一生已完了, 印也有了, 還有什麼主可事? 說到尾在這些日子裡, 還是只想快快收集最後一個功德印去完成這百多年的一切。
『算了吧。』 小鬼B 也站起來說, 這句開首也令小鬼A嚇了一跳。
『你…』
『…我們有的是時間, 也不受金錢的事左右。 我決定提訢。 整件事根本是有很多問題。 』
小鬼A發出 『啊』 一聲, 轉成了一個張口的笑容。
同時, 除了小鬼A的手機發出 『叮噹』 的訊息通知外, 那張老黃紙最後的一個紅印也在強烈金光出現, 。 圓印中的古字寫著,

『對抗不公』



『等一下。』 小食店的老闆說, 『你說的就是百年事主案? 那位老孤魂不是最後勝訴且轉生了嗎? 』
『你到底是誰?』 法師也轉身問
『辦公室幢的小員工只啊。』 鄰座喝了一小杯, 胃一抽, 輕輕發出 『 嘻嘻』 聲。
小店老闆瞇起雙脈, 盤起雙手, 『啊, 先生, 你醉了。』
『是你的酒太辣了』 鄰座如是說。
『不如說你是酒量淺罷。』
老闆端出一碟碟小菜, 上方的是燒豆腐, 煮南瓜, 汁煮野菜…全素的給一位臉無血色的上班族。
『你看來需要一點點肉…?』老闆問,
『不!』 上班族大叫, 『不要! 給我素的好了!』
『啊? 這不是食人怪鏡鼬嗎? 怎麼忽然跟潮流食素了?』 法師笑道, 『再進修一下可以成佛了?』
『嗤! 這個時代, 食雞沒雞味, 食餅沒餅味, 食人都沒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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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 [小說] 不.是怪談

文章 kl122002 » 2025年 1月 13日, 23:54

<2> 上班族

『你辛苦了, 跟我來吧』

面前的新人真好上檔, 一點點甜言蜜語就上釣了。
這個樣子很好, 很年輕, 只是…皮膚的保養差了一點。 不過不要緊, 未來再修修就好了。

『睡吧』 一陣甜味的香氣進入鼻腔, 身體的本能似乎已意識到不妥的地方, 但這實在不合妥的舒適中令這個年輕人進入沈眠。
這裡站著的 『人』 , 舉起化成利爪的手, 小心地解開年青人的衣服, 似是孩子在大節日拆禮物的一樣, 既期待之下, 用極力的小心力壓著自己的興奮。

『應該由什麼地麼地方食起好呢?』
手爪針由胸線慢慢滑落至上腹, 所經之處劃出了一道紅線, 怪物的興奮更是難蓋

『肝!』

爪針一劃, 打開了腹皮

『啊…?』

腹皮之下還有一面包裹內臟腹膜, 內裡的內臟在半透明的一覽無違。

正確的說, 可以說是有點…不, 是很爛, 非常地爛
肝的顏色不好, 還有點小水泡的東西, 腫張大腸的是便秘, 而且小腸有不少像被緊握的收窄地方, 向上去, 胃有點比平常人的紅…
吃了這傢伙應該會生病吧?
怪物用指尖沾沾血, 在指尖之間弄弄, 淺淺一試

『啊!!!! 居然是臭的!?!?!?!』

面前的這個 『東西』 才廿多歲, 是由什麼地方來又發生過什麼變成這種樣子的 ?
怪物決心再做做更仔細的檢查。 他打開了胸骨, 看到了還在跳動的心臟, 沈默地看數著枱上的獵物心跳,
『不對啊?』怪物小心地用手奉起跳動的心, 仔細地在燈光下看看, 『心室的收縮有點不妥啊。』
目光又移到肺葉, 剛好落到右中葉, 表面上有個和圖釘差不多大小的淡黃色水泡長在那裡。
『不對吧…?』怪物放回心臟時邊著。
他後退一步, 再看去那一臉安祥的年輕小子。
『不對。 我不是醫生。去他的病…』

怪物發出『嗤』一聲, 按著獵物的頭, 說, 『你要算, 就是你前生積的好運。』



『你好精神啊!』 同事對著年青人說, 『比剛來的時候還好不少呢!』
『我也不知道啊, 只是和津名前輩聊聊就好很多啊, 好似回到了高中時代。 這天是我最後工作的一天, 謝謝大家教導。』

津名前輩在遠方揮手笑笑。
雖說平日的三餐是可以飽腹, 可以作為一個怪物, 沒了怪物的口味又怎行?

就是在今晚, 一個夜裡的暗角, 津名前輩一手把路經的少女誘進他的異空間, 又很快地變成枱上的另一個主菜。
之不過心裡閃過不妥的一念, 還是先試試血。
血裡有味有點怪, 除了鏽味, 還是有點苦, 而這些苦既不是煙油, 又不只是病, 似是某些合成物混了進去?

怪物很少會這樣做,他通常一早就隨手把獵物的東西隨便掉了就算。 然面他真是把這少女的心袋打開看看。 找出了一些常見的家中用成藥。

『不難怪…咦?』

在一本小記帳本裡還夾了一張注射記錄卡。

『啊, 這個現在真是人人都有呢…。』 怪物發出一張厭惡的聲音, 想把卡片塞回手袋時, 留意到一個沒看過的疫苗名字。
這個年代真是好, 即使他不懂現代的打字, 拍一張照片都可以找那個是什麼東西。
然而又真是結果出得太快, 而且太齊了: 肝炎, 白喉, 百日, 破傷風, 流感, 小兒麻痺, 風疹, 腦炎, 冠狀病毒, 輪狀病毒, 皰疹…而且還有英交字母和希臘字母分成不同組別的東西。

『嘔…』 怪物忍不住在嘔氣, 『這不是比農場的雞和豬還要多嗎!? 』

回頭望向那個獵物的, 就是一種很好看, 可是一身都是化學物的感覺。

『靠!』



『…環保組織發現魚類有微塑膠的成份, 專家提醒大眾對塑膠的關注…。』

原本看準了一塊魚生的津名前輩後退了半步, 一個太太就上來把那個目標一手拿下, 回頭露出勝利卻又好奇的目光。
當他移到放生蠔的專櫃時, 耳機再傳來的前未完的新聞專題:

『…環保組織再同時提醒大扶對重金屬的關注, 猶其是甲殼類海產會積聚大量重金屬…』

津名前輩拔下耳機, 再看看整個超市的專區不自覺地後退二三步。或者他真是忘記了, 現在還是他真的第一次感覺什麼是人類說 『一額冷汗』的感覺。

『對不…起?』 他以前自己的後退撞到了路人的時候, 他手摸上了一個討厭的感覺: 又硬, 又粗, 是有生命可是卻不見怎樣好吃。
他碰上了剛放上架的南瓜。 而抬頭一看, 這裡一剛剛的草青味是來自附近的野菜, 橙紅和白的蘿蔔中還有些紫色的菜…難道自己走入了那個時代的菜倉?

他拍拍手上的泥, 再戴上耳機, 手指滑過手機那些嚇死人的食物問題新聞後, 出現了一則節目 :

『今天, 我們來說說現代的精進料理…』

『嗤!』



『老闆, 你這個豆腐沒有基因改造的吧?』
『都說過是沒有啦…』 老闆忍不住插起腰, 『怎麼了, 好食嘛?』
『只有這些材有以前熟識的味道。』 上班族放下碗筷, 雙半合十, 『非常感謝。』
『哎呀, 聖光也射出來了! 好刺眼啊!! 想成佛的就拜托去寺院』一旁的和尚作勢用袍袖擋光。
『嗤! 你又怎麼呢? 做女人不成就去當和尚了?』
『啊…唉…』 和尚喝一口清酒, 『現代人不要真人, 要搞什麼二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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