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Joe Strike’s “Furry Nation”中文版(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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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轉載] Joe Strike’s “Furry Nation”中文版(連載中)

文章 XavierWzer » 2023年 12月 1日, 22:57

前幾天看到我一位崇敬的獸迷雷里斯正翻譯著Joe Strike所著的“Furry Nation”,在取得翻譯者的授權後,決定搬運到這裡。就當作是文化交流,畢竟他是在自己的微信公眾號“彩虹十日談”發表,範圍還是有點小。
順便說一下,鑒於他把“Furry Nation”翻譯成“福瑞國度”,且裡面含有較傾向中國大陸方面的用語,以下正文將完全以簡體中文呈現。特此說明。
此外,原文譯者在其微信公衆號發表時有經過獸迷“蕉下”的校對,特此鳴謝。
最後由 XavierWzer 於 2023年 12月 2日, 21:47 編輯,總共編輯了 3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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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 [轉載] Joe Strike’s “Furry Nation”中文版(連載中)

文章 XavierWzer » 2023年 12月 1日,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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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你正打算读的这本书,和我一开始想写的很不一样。

《福瑞国度》的原标题是《拟人化:福瑞、风趣动物和狗玩扑克牌》。我本来的打算是把兽迷社群讲给大世界听(也讲给我那些对我们的历史很感兴趣的兽友),着重写拟人化是自我表达的一种基本方式,而把福瑞当作现代表现形式一笔带过。

虽然出版社的编辑对此很感兴趣,但他说我的写作计划漏掉了两个东西:「【我自己】和其他兽迷。」

这个计划已经搁置有好几年了。那时,我还没有准备好分享福瑞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以及它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一个多么(重要)的角色。

但时过境迁,我变了许多,福瑞也从爱好者社交圈变成了社群。它变得比以前更庞大,每天都在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不仅如此,福瑞不仅在媒体时不时地客观新闻报道中开始渗透进大众意识,同时这种意识也在改变着大众(特别是千禧一代),让人们开始拥抱以前排斥和不屑一顾的观念和生活方式。

《福瑞国度》并不是一本讲穿兽装、去兽展,甚至是怪癖的书,而是一本讲缔造社群的人、穿兽装的人、创作艺术的人、参加兽展的人,以及在一两种福瑞怪癖中怡然自得的人的书。

《福瑞国度》是他们的故事,也是我的故事。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的故事。

定义

福瑞(Furry)
名词
1. 拟人动物角色的爱好者。
2. 对当代亚文化「兽迷社群」具有自我身份认同的成员。
3. 结合人类和动物的外表、能力或特征的,虚构或幻想的动物;拟人的动物角色。
4. 兽迷社群的简称。
形容词
1. 对拟人化动物友好的。
2. 毛茸茸的,覆盖着皮毛的。

Joe Strike/文丨雷里斯/译丨蕉下/校
最後由 XavierWzer 於 2023年 12月 2日, 21:38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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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e: [轉載] Joe Strike’s “Furry Nation”中文版(連載中)

文章 XavierWzer » 2023年 12月 2日, 21:31

第一章 起初……

就是会说话的动物让我们闯下大祸。但凡那只蛇闭上嘴,但凡夏娃没有听它的鬼话,我们就还会生活在名为伊甸园的和平王国里,用双臂拥抱我们的动物伙伴:狮子啊老虎啊熊啊……哎呀!

提醒一句,我们也是动物,以防你忘了。证据?摸摸你的脉搏。如果你没有的话,那你不是植物就是无机物了。但相较之下,我们几乎什么都有,对吧?大卖场、SUV、互联网,以及所有能提高生活质量的东西;而其他动物的又在哪呢?

换句话说,动物世界里也肯定缺少油嘴滑舌的政客、贪婪无度的老板和金融骗子。我们用大容量的脑袋和灵巧的双手所换来的,就是摆脱《疯狂人生》里那样原始又感性的生活。这就是它们,浑身赤裸却毫无羞耻;毫不犹豫地交配和排泄(以及其中的捕猎者,毫不犹豫地杀戮);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社交压抑和那些让人焦虑的科技小玩意儿。

谁不嫉妒呢?

很久以前,人与动物之间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明确。假如暗处有什么野兽打算像吃掉你家养的牛一样吃掉你,你自然而然就会觉得你家的牛很亲切。以前的萨满巫师会和动物说话,偶尔也会变成动物。对他们来说,给动物灌输力量远比给凡人容易得多;或者,也很容易将动物们想象成另一个世界的陌生来客:驮起整个地球的乌龟、把死者带往来生的胡狼。与此同时,和动物睁眼闭眼共同生存的人类,也会把动物当做人一样评判它们的行为:狐狸是狡猾的、骡子是固执的、蛇是不老实的、狮子是庄严的、狗是忠诚的。这种事我们一直做到现在也停不下来——这是我们脑袋里固有的观念。这里有个词来形容这种赋予动物人类特征的做法:动物拟人化。

如果说,动物拟人化是一部把动物提升到和我们同等级别的电梯的话,拟兽化就是同样一部载着我们下降的电梯。就像突然之间你被喀耳刻摸了一下,人就变成了那些聪明的狐狸、贪婪的猪、不可信任的蛇以及羔羊(就像每位暴君所做的那样,视人民为羔羊)。

我们的进化需要繁殖,男人变成侵略性的狼和发情的公猫,女人变成魅狐、靓鸨、叫鸡和母狗(如果是她们自己想要的话)。健壮的男同性恋是熊,贪图少男的老妇是美洲狮。我们的性器官是全身上下最野性的部分,它们是狸子、猫儿、蜥蜴和裆中蟒蛇,还有些好运男人的下体像马一样吊着。

现在,我们后院里可能不会养家畜,起居室也不会有家禽,晚上更不会有嚎叫的狼群,但我们依旧被动物包围:公路上有福特野马,步行街上有Puma彪马;橄榄球场里冲撞的是野马队和公羊队,轮流把持国家的是驴党和象党;美利坚是白头鹰,不列颠(以前)是帝国雄狮和好斗斗牛犬,法兰西是雄鸡,俄罗斯则是一头熊(澳大利亚一直是袋鼠,但是考拉熊可能会生气吧)。动物也印在卖给孩子们的早餐谷物片上,出现在动画片和绘本里给予孩子们欢乐,以讨人喜欢的毛绒形象陪伴孩子们整晚。

但是,拟人化动物不只是给孩子们的。它们不仅出现在严肃小说、球队名和发情时刻,还出现在画廊的雕塑和画作之上,以及百老汇的舞台上,那里的演员为换得热心观众兜里的一百块美金扮成野兽又唱又跳。

画家和艺人不是唯二拥抱内心动物的人。近几年来,我们身边许许多多的普通人都用过拟人化动物表达他们情绪上、精神上、甚至现实之中的自己——不过这种事情没办法拿上台面来说道,除非你享受看着别人憋笑的样子。于是,他们就开始在动画电影社团、科幻大会和漫展这些地方见面,畅言史高治叔叔、津提人、神秘博士的猫咪情人、《波戈》里的马姆赛尔·赫普齐巴小姐,以及《小鹿斑比》里兔子桑普的女朋友。

再然后,互联网出现了,人们不必再跑去线下见面了——只需要上网就行。他们发现并不是只有展会上遇到的那么几十个人,而是好几千甚至更多的人。这些人做梦也想不到,老天爷,还有别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他们继续像以前那样增殖(一种动物文化根深蒂固的隐喻表达)。从那时起,不论好与坏,事情的发展都已经超过阈值,抵达了足以让文化走红的临界点。

我就是其中之一。也许你听说过,我们叫做兽迷。



究竟什么是福瑞?作为一个包容的人,我可以简要概括一下。我认为:

表示人的福瑞是指任何对拟人化角色的兴趣高于平均水平的人;无论他们是否自认为是兽迷,是否听说过兽迷社群(也叫做「不自知的福瑞」);
表示动物的福瑞是指具有任意人类特征的任何动物;无论它源自何处:娱乐业、神话、广告、儿童书或者成人文学。简单来说,福瑞是和动物相关的概念——这些动物体现在精神上,而不是现实中。
许多兽迷可能不像我那么普世。一部分人认为福瑞必须是动画或者漫画里创作出来娱乐大众的「风趣动物」,而另一部分人只用这个词来描述爱好者创作的角色。一些「毛毛」认为没有兽装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兽迷,另一些则赋予福瑞一些神秘主义色彩来感知个人与灵魂动物的联系,或者干脆自认为是兽信仰者或非人类:拥有动物或者龙的内心,却被困在了人类的躯体里。还有不少喜欢拟人角色的人由于一些我们不知怎么得来的坏名声,不再自称福瑞了。(别的之后再说)

换言之,成为兽迷的方法多种多样,并无「兽迷应该怎么样」之说。兽迷不单单是《星际迷航》、《星球大战》这样的电视剧迷或者电影迷,也不仅仅是把我们汇集在一起的企业商标吉祥物收集癖或者文娱品牌迷,兽迷社群是一个巨大的、成长中的、自我创造的世界。

你可能早已是个兽迷了,就在你多年前画出想象中的兽群并赋予他们名字、性格和背景的时候;就在你想知道不同动画里的卡通动物角色在一起会干什么,兔八哥和达菲鸭是不是地下情人的时候;就在你时常暗自渴望穿上某个球队的吉祥物服的时候;就在你感到和某个动物灵魂相接的时候;亦或在你觉得可能有一只狐狸或者老虎或者狼或者兔子困在你的身体里等着逃脱的时候。是的,这些都可能意味着你是福瑞。是时候拥抱你的兽性了。

从这里开始,我会尽可能将福瑞中的兽迷称作「兽迷」,把「兽」还给兽设。这样做不仅为了减少人与兽之间的混淆,还因为「福瑞」是个昵称,而「兽迷」听起来更成熟老道一些,这是我的拙见。如同「孩子(kid)」听起来就比「娃娃(kiddie)」好,「星际迷航迷(Trekker)」听起来就比「太空旅行者(Trekkie)」好。



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我们的名誉问题:成年人看动画片、画兽图、穿动物服装——难道这些人不知道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吗?而且,去探索幻想动物的躯体、感官,甚至性征——这简直荒唐至极,对吧?

其实,人类严肃对待拟人化动物已经有相当长的历史了,这些特别的动物直到近几个世纪才被大规模放逐到儿童天地。

事实上,现存最早的知名艺术作品所描绘的就是福瑞。这尊四万多年前的雕塑于德国的一个洞穴里发现的宽肩膀「狮人(Löwenmensch)」身上有个显眼的狮子脑袋,身材纤细,约一英尺高,石器时代的雕刻家还给他刻了一个巨大的牙齿。

相较之下,至少一万四千年前的「巫师(The Sorcerer)」壁画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幅壁画发现于法国一座乡村的地下洞穴之中。「巫师」同他的兄长狮人一样,也是一位人类和野兽结合的半兽人。他的尾巴轻轻卷曲,上臂紧贴着身子,小臂却直直往外推,手臂末端是一双爪子。他的头上长着显眼的鹿角、一对动物耳朵以及一双圆滚滚的人类眼睛,像是吓着了一样扫视着自己的肩膀。

狮人和巫师是半人半兽的神吗?还是萨满、变身者同在人类动物共处的世界?一万年后,更深入人心的作品:埃及兽首人身神的立体雕象和雕带出现了。

这些雕塑中最大最知名的狮身人面像据说在太空都可以看见,它和纽约公共图书馆门口那座一样,不过那一座只有241英尺长,20英尺宽,就比六层楼高一点而已。

埃及人把狮子当成神,所以一位想成为半人半兽神而被纪念的法老修建了吉萨的狮身人面像(他的愿望也算实现了半人半兽的那部分)。

福瑞形象在很多信仰里都存在。由于《圣经》不仅禁止给上帝画像,也禁止给人画像,所以中世纪的犹太人就给十四世纪的《哈加达》里人的插图都画上了鸟头。在印度,象头的甘尼许是带来智慧、繁荣、幸运且广受爱戴的印度教神。好莱坞动画里的大象看着老鼠就尖叫着跳上椅子,但甘尼许可不会这样:他和一直友好的啮齿动物交了朋友,分享自己脚边的食物给它。

你要是验证过荣格的集体潜意识理论,就会发现荣格是个特立独行且聪明过头的骗子小人。他这种人到处都有:在古埃及,他是拼凑出来的野兽赛特(Seth);在非洲,他是梵蛛安纳西(Anansi);在法国,他是坏狐狸雷诺;在凯尔特民间传说里,他是一会儿马一会山羊一会狗一会儿又是其他野兽的朴卡(Púca);在美洲,他是六英尺零三英寸高的隐形兔子哈维;对美洲印第安人来说,他这种骗子是郊狼,或者是他们自己融合了非洲传说的长耳朵自矜兔子,也就是非常美国的布雷尔兔(Br'er)。他的内核也在现代重生,例如喜欢伪装的兔八哥和麦片盒子上的特里克斯兔(Trix Rabbit),更不用说电池供电的劲量兔(Energizer Bunny)了。

12世纪的日本动物画卷里画着青蛙、兔子和猴子像人一样打架、祈祷。在日本人的民俗中,能变身的狐狸就是妖狐,它们有时候待人如友、有时候又恶作剧、再有时候化为人形成为床伴(日语中狐狸就是「来睡觉吧」的意思)。岁月使树木生年轮,人长鼻毛,而妖狐长尾巴,每一根都代表着它与日俱增的力量与智慧(刺猬索尼克的粉丝可能没怎么注意到索尼克的双尾朋友塔尔斯,他就是个年轻的妖狐)。

一种叫狸猫的日本貉是另一种能变身的无赖,但比成人泳池频道(Adult Swim)的节目更百变:如果你也像狸猫一样拖着巨大睾丸,别人肯定不会正经对待你。真正的狸猫那对睾丸很正常,但神话中的狸猫可以把睾丸当成桶或者钝器来击倒人们。可以在拉面店前找到他的雕像:戴着竹编帽,一手握着清酒瓶,一手拿着空钱袋。今朝有酒今朝醉,他那些叶子变的纸币能骗没有防备的店主多久呢?

基于其他更早的传说写就的16世纪中国小说《西游记》的主角孙悟空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坏蛋。他学来(或者偷来)的法术让他变得非同寻常且无懈可击,顺理成章当上了美猴王。后来他又不知好歹单挑如来佛祖,失败后被戴上紧箍咒,压在五指山下,被迫成为圣人的贴身保镖直到他修得人性。

宙斯,古希腊至高无上的神,也有独特的动物拟人化审美:他自己变成公牛或者天鹅诱惑欧罗巴和勒达这样的凡人。除此之外,喀耳刻的故事也是希腊的,造访她岛屿的(不)幸运之人变成各种动物(她对猪的喜爱有点过分夸张了;不过出类拔萃的人应该还是会变成狼或者狮子的)。半人半兽的弥诺陶洛斯、萨堤尔和半人马也以配角现身希腊神话。半人马近几年在流行文化中强势回归,从高成本奇幻电影到电视商业广告,到处都能看到它;不间断淫乱的萨堤尔也和早期的性冷淡基督徒不太对付。那黄泉之下的动物呢?山羊神潘(Pan)改名化为恶魔撒旦的化身还没多久呢。

佩罗(Perrault)和格林兄弟对中世纪的说话动物民间传说进行祛魅和美化,写成了「童话」卖给寻找全年龄读物给孩子们看的父母。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写的《爱丽丝漫游奇遇记》让他成为了19世纪的名人。鲍姆(Baum)20世纪初出版了他的第一部《绿野仙踪》,碧雅翠丝·波特(Helen Beatrix Potter)随后就写下了彼得兔的第一次冒险《彼得兔的故事》。柴郡猫、胆小狮和饥饿兔作为百代过客,把「会说话的动物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这种空想落实了;用吉祥物和知名卡通动物的形象卖玩具、早餐谷物和童装的现代营销人员和广告工作者也对此功不可没。总之,拟人化动物角色和故事从此正式和幼化绑定了。

如今,兽迷试着把拟人化动物从文化枷锁中解脱出来,不是因为我们是不成熟的巨婴(当然,可能我们之中还是有,但不多),而是因为昔日那些艺术家、作家和信徒已不在,只有我们郑重其事。我们知道它们是我们自己的代表,是我们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特殊部分。我们嫉妒它们的自由,享受动物的自由解脱。当我们绘制动物或者穿戴如兽,我们就离自己的自由更近一步。

这激发了许多人的原始神经。他们没有掌握本应拥有的东西:对儿童的安全保护、对家人的友好态度和探索性暗示(有些时候是明示)的能力(你看过密涅瓦水貂(Minerva Mink)在《动画狂人》里魅惑别人吗?)。动物拟人化是人类智慧与动物本能的结合,就像宙斯和那些变身动物的化身能力一样,我们也在这样做。就比如卡通动物仅仅只是模仿人类去调情是一回事,但给予卡通动物事实上的性冲动和有实际作用的生殖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众文化和特定娱乐作品早已逐渐变得无序和情色化了。上一代人无法想象的措辞问题和主题问题,现在反而成为了黄金时段动画片的素材。以前要遮遮掩掩才敢小声讲的癖好,目前已经是情景喜剧的笑点了。

卡通动画自然不能免俗。1961年迪士尼在《101斑点狗》里插了句下流的玩笑:主角狗狗庞戈(Pongo)带着99只小狗回家时,他钦佩的主人揉了揉它的脑袋说:「你个老流氓!」(庞戈实际上没生那么多孩子,这只是个荤段子而已)。但快进到1994年,影片里就有一只卡通母狮子仰卧着,抛了个十分人性化的媚眼给低吟「今晚你能感受到我的爱吗?」的埃尔顿·约翰(Elton John)(这部电影的DVD说明页上说,导演扬言他们的片子是「迪士尼史上最火热的镜头」,而他的同事只能说「哇哦!」)

哈德·华尔特(Had Walt)那时也许否决过这些镜头,但观众并不在乎:《狮子王》可是年度票房亚军。如今,《恶搞之家》的狗狗布莱恩(Brian)可以和女人一起睡觉,甚至可以当孩子的爸爸。如果大家想得都一样,那能只让一部分人背锅吗?

还有更多的理由解释为什么兽迷对动物有着深层认同:这种认同深化了让所有人胆寒的环境变化危机意识(我们的处境比爬上融化浮冰的北极熊安全得多吗?);这种认同让我们与毁灭星球的人类保持距离;这种认同是让来自自然界的亲切感油然而生的新式精神信仰。而且,科学研究显示动物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与我们的基因联系也要亲近得多。

不过,假扮成名人——或者出名的东西——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对有些人来说,他们就喜欢装扮成好莱坞明星、摇滚明星、超级英雄、职业运动员或者是商业大亨,但除了天天穿最爱的痛衣或者在万圣节派对上扮演,这种另一个自我的乔装并不适合公开场合。

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喜欢装扮成拥有人类意识和智慧野生动物,享受他们的自由与力量;装扮成直立行走的幻想动物,共享人类世界与人类外表,也可以是拟人化动物宇宙里和人类长相几乎一致的非人类。我们会画它们,看它们的动画,读它们的书,在线上扮演它们,收留它们当作灵魂动物——或者穿上兽装成为它们。至此,我们已摆脱现实的束缚;作为被选中之人,没有压抑,没有忽视,我们歌颂着我们的群体幻想。

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

Joe Strike/文丨雷里斯/译丨蕉下/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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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e: [轉載] Joe Strike’s “Furry Nation”中文版(連載中)

文章 XavierWzer » 2023年 12月 7日, 09:35

第二章 「我并非孤身一人!」

1988年万圣节的几天后,一封由费城寄来的信送到了目的地。十号纯白色信封里只有一张薄纸,上面画着欢欢喜喜的卡通动物。不是迪士尼的名角,也不是《乐一通》的,而是我从未见过的个人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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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典型的兽迷派对传单
插图由 Peter Stoller 提供并拥有版权

它们看上去有些不一样。比起那些标准的好莱坞流行动画片,它们莫名地更有兽性;而比起那种魁梧奇伟人类身体上长着栩栩如生动物脑袋的作品,它们更有人性。
那些「动物」想让我在费城科幻年会上参加他们那个叫做「福瑞派对」的东西。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张传单意味着什么:
我并非孤身一人。



像我一样,那些人真的很喜欢拟人化动物。不是因为他们拥有《小飞象》的录像带或者在六旗乐园买的兔八哥杯子,而是因为他们创造自己的角色并信任它们、认同它们,并且时常想要成为它们。

他们可不把这些拟人创作叫做「卡通角色」,而是把它们(以及他们自己)叫做「福瑞」。

我知道,我找到了同类。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是一个兽迷——而且早就已经是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比起家里糖果铺货架上的超级英雄漫画(是的,我就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我更喜欢「风趣动物」漫画;为什么我九年级的时候谎称去图书馆,实际上却去看了电影《石中剑》(因为在前《小美人鱼》时期,只有小孩子才会看迪士尼电影),并且对亚瑟幻化成鱼、松鼠和飞鸟十分着迷;为什么大一的时候一个人夜不归宿去看《丛林奇谭》(回去之后有个室友说我溜去时代广场找快活去了,我的鬼鬼祟祟竟如此显眼吗?);以及,为什么我二十岁的时候把工作用的棕色袜子用黑色电工胶带加厚底部,再脱掉鞋子,一边用脚蹭便宜的工业地毯,一边想:「没人知道我有双爪子」。

距离那封来自费城的信闯入我的生活还有十四年的时间,而对于成千上万或者更多的人来说,距离他们可以上网搜索自己鲜为人知的爱好并发现自己也是兽迷的时候,可能还有十到二十年。我很幸运,自一开始就加入了他们。



我重新找到了上大学时看的漫画书,这多亏了一个朋友收藏的迪特科时代《神秘博士》故事集以及罗伯特·克鲁姆(Robert Crumb)和他的朋友们绘制的地下漫画(主角大多是风趣动物,比五十年代的更成人化)。然而在八十年代中期之前,地下漫画几乎绝迹,而噼里啪啦的超级英雄故事看得我直打哈欠。即使如此,我也不愿半途而废,依旧坚持不懈地逛漫画书店,寻找不一样的新东西。

八十年代是「志(Zine)」的时代(杂志的志),作者把自行编印的小漫画影印在打印纸上,再对折一两次裁剪成一本独立的小册子。这些特别的独立小册子在很小的篇幅中就可以讲述各式各样的故事:传记、志怪或者奇谭。

其中有一本尤其吸引我的注意:《半人马汇编志(Centaurs Gatherum)》,一本专注描绘似人似兽的神话生物的爱好者艺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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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由 Vicky Wyman 提供并拥有版权
半人马的确是我福瑞爱好的一部分,毕竟幸好我看过多部《幻想曲(Fantasia)》,以及我年轻时看过的一部特别一般的大力士(Hercules)系列动画:主人公有一个光屁股少年半人马伙伴,他有个烦人的习惯:每句话都要说两遍,说两遍!
作为其中一员(爱好者,不是半人马),我买了一本杂志并且订阅了。比起之后发生的事,这算是个小小的「我并非孤身一人」时刻,但也意义深远。
之后我才了解到,《半人马汇编志》的发行者把订阅者的名单分享给各种各样有趣的社群——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名字最终出现于那本厚实的全国科幻迷名录通讯册的原因。
那就是雷·鲁尼(Ray Rooney)找到它的地方。

八十年代后期,雷加入了 C/FO 费城分会。C/FO,也就是卡通/奇幻组织,每月会组织见面会放映各种各样的动画片,但许多人参加是为了看一种特别的流派:日本动画——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动漫。
在那时,这种风格独特的高能动画在流行文化中独树一帜。六十年代的《铁臂阿童木》、《森林大帝》和《马赫五号》获得了不少美国受众,这些日本动画是婴儿潮世代的人从未在电视上看过的。即使画面与画质水平有限,但其富有活力的角色姿势和快节奏的叙事弥补了那些缺陷(由于英语台词配音需要与动画口型相匹配,动画里语速快得非同寻常的英语对话至今都在被恶搞)。
然而在七十年代,动漫只被小众爱好者群体所知,他们那些人早已厌倦了周六早晨播出的粗制滥造动画片。1977年,一群洛杉矶的爱好者自发组织了第一个C/FO,开始在见面会一起看动漫系列原片。他们联系到了日本的视频收藏者,用美国电视动画连续剧交换日本动画原片,也去买夏威夷漫迷录制的电视台给本州日本人放的最新动画,还去洛杉矶的日本城音像店买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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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治虫 作品

早期有两部系列作品《铁臂阿童木》和《森林大帝》都是传奇人物手冢治虫的作品。在他的时代里,手冢治虫被认作是日本的华特·迪士尼。他画就了数千页的漫画,成为全日本最受欢迎的漫画家,拯救了垂死的日本漫画。

手冢治虫的才能和志向最终投入到了日本当时停滞不前的动画产业,他的画风和独创的叙事成为了日本动画的规则书。他还因动漫角色标志性的大眼睛获得赞誉——有趣的是,大眼睛的灵感来自于迪士尼的《小鹿斑比》。

手冢治虫的第三个系列作品《三神奇(W3)》如今并不知名,它讲述了三个来到地球的外星人分别变成兔子、鸭子和马以期研究地球。三人之中的领袖波可(Bokko)长官非常可爱,细腰肥臀,长着一个比她身子还大的毛球尾巴。像波可和金巴(Kimba)(以及另一个手冢治虫作品里的巴吉(Bagi),一只经过基因改造的半野生女性豹人)这样的角色开始吸引卡通动物迷(其中不少人已经创作了自己的福瑞角色)参加 C/FO 的放映会。渐渐的,洛杉矶城外也出现了漫迷,其中就有一位来自费城的铁道迷,叫做比尔·托马斯。


比尔通过邮件与民间的动漫收藏者们交流并交换录像带,也曾在他的费城小公寓中举行过连座位都没有的非正式放映会。1978年,比尔飞往洛杉矶顺道参加了 C/FO 的一次见面会;大概一年之后他就创立了 C/FO 费城分会,也是第一个在加州南部以外的分会。分会开始每月在切斯特纳街女青会举行放映会,吸引了不少比尔的铁道迷朋友们。

「兽迷总会和费城 C/FO 有关系的。」资深兽迷和铁道迷米奇·马梅尔(Mitch Marmel)回忆道,「一开始我没怎么留意,我去那儿是为了动漫之类的东西。那里一个房间是兽迷的,一个是漫迷的,还有一个是火车迷去的。以前我主要喜欢动漫和火车,对毛绒绒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也不讨厌。后来我开始看理查德·斯凯瑞的作品,喜欢上了兔八哥和米老鼠漫画,以及达菲鸭和所有这些好东西。(接触各种各样的福瑞美色让马梅尔彻底变成了狂热兽迷)

「比尔并非真的对福瑞感兴趣,他曾操着中西部的口音嘟囔过:老天爷,又是那些天杀的臭毛蛋儿。当然啦,这是开玩笑而已。他动漫和铁道都很喜欢,人也很不错,允许我们在里屋过夜。他算得上是文化的助推者,他提供的空间就像是社群得以生长的培养皿。」

先不论将福瑞比作真菌或者细菌是否合适,得益于费城 C/FO 的放映会,社群的确开始向东北方扩散了。

与此同时,雷·鲁尼正准备筹办东海岸的首次兽聚。雷作为兽迷和漫迷,既收集主流作品的动物角色,也意识到了小漫画里动物主角的重要性。在1984年的一次聚会上,他见到有人拿着《喧嚎狂欢(Rowrbrazzle)》爱好者刊物的复印件,其中一页是将在圣迭戈漫展举行「兽迷派对」的传单。

雷早就想去圣迭戈漫展参加一年一度的兽迷派对了。1988年,他终于决定成行,这少不了斗篷骑士的推波助澜:

「当时,蒂姆·波顿执导的第一部蝙蝠侠电影已在制作。本地博物馆计划举办一场有关蝙蝠侠近几十年发展的展览。我正好和那部的电影制作方有联络,所以博物馆就邀请我去帮忙。

「打电话联系他们并不容易,因为没人会回电话。不过由于制片方力求避免落后的联系方式,特别是六十年代的电视剧里的那种,他们的确打回来了。但接电话的是我妈,然后她发现自己在和亚当·威斯特通话!

「为了避免打电话的麻烦事,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西海岸。正好电影的营销团队要去圣迭戈漫展,我就可以一石二鸟:既联系上制片方,又可以见到兽迷社群里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创作我心爱作品的艺术家」

实话实说,福瑞既不是真菌,也不是细菌;它是一种病毒,一种雷将会带回东海岸的病毒。

文/Joe Strike

编译/雷里斯

校/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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