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大貓》爭議略述——以台灣獸迷社群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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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家有大貓》爭議略述——以台灣獸迷社群為中心

文章 狐鬼瀟湘 » 2022年 6月 5日, 21:09


前言

《家有大貓》,2016年募資募資頁面:https://www.flyingv.cc/projects/13155?lang=zh-TW、2017年發行,一款本體免費的獸人BL遊戲,在主摧Pache主導下,集結了當時台灣獸迷社群首屈一指的各類人才。推出前備受期待、推出後廣受歡迎,雖有缺點瑕疵,但仍曾令無數愛好者著迷。也由於本體免費,且公開聲明開放衍生創作,故二創盛行,甚至有人扮演箇中角色於噗浪而成為角色噗,進一步擴大吸引力與影響力。其受歡迎程度甚至受到圈外媒體報導。

由於從募資初期就不斷宣傳「台灣自製」、「台灣專屬的獸文化產業」、「本土化」參見前註募資頁面,另可參考募資期間的訪談https://web.archive.org/web/20200305141 ... 7/22/12023等,有那麼一段時間,《家有大貓》確實被台灣獸圈當成可以推崇的代表作品。

然而只過了三年多,《家有大貓》的品牌形象就急遽衰退,甚至僅僅提起這個詞彙就足以引發集體厭惡,負責公司橙汁狗也宣告倒閉https://www.findcompany.com.tw/%E6%A9%9 ... C%E5%8F%B8

有鑑於時間已經稍遠,而既有的整理都較為零散,是以在此試圖加以輯錄,以便告知後來者。

《家有大貓》的受眾雖然不只台灣一地,但本文的重心以解釋「《家有大貓》為何在台灣獸迷社群內備受爭議?」為宗旨,故引用資料與視角均以台灣獸迷社群為主。另附加既有整理於下:

被爆成員出走、欠薪、畫風崩壞⋯⋯台製遊戲《家有大貓》續作的 4 大爭議

《家有大貓》怎麼了?



初期:內容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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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在家有大貓正式版推出後,最直接的爭議就是戲份分配不勻:三個可攻略角色,劇情長短不一。遊戲透過十二條故事線導向十二個結局,其中一個是「完美結局」所有人物都獲得幸福;而個人結局部份,角色一計有三壞兩好五個結局、角色二計有三壞一好四個結局、角色三則只有兩個壞結局——甚至在限定版中達到完美結局,角色三會遭受角色一強暴。而在結局回顧畫面上,此一完美結局分類到角色三的欄位,也被愛好者認為是種諷刺。

由於遊戲試玩版中三個可攻略角色內容長短差異不大,在正式版推出後這點引致強烈批評——特別是已經有相當多的愛好者鍾情於這位不幸的角色。同時這位角色在募資頁面上作為說明代理角色有相當的篇幅表現,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期待,是以難免讓愛好者有被欺騙的錯愕感。

同時,作為強暴主導方的角色一支持者也表示不滿。除了對角色形象造成損害外,角色一在設定上牽涉「在現實世界被信仰的神靈」,是以此舉也因冒犯信仰遭致強烈批評。

除了劇情上的不當,尚有題材應用的不當:遊戲雖然強調本土化並使用原住民題材,但考據不確實、多數僅以遊戲內註解呈現,引致批評。而在原住民議題上,過份應用既有印象以至於變成強化刻板印象,由此招致強烈不滿。前述角色三設定上與石虎有關,兩個壞結局都是主角被白色轎車撞死,遊戲公司負責人就此表示靈感來源為石虎遭到路殺,也被認為是以不莊重的態度消費環保題材。

由於上述這些問題,引起了《家有大貓》第一階段的爭議。然而終究內容還可以歸納為見仁見智的範圍,即使招致不滿,單單就此時而言,爭議尚未擴大。尤其對於角色戲份分配不均的問題,遊戲官方在2018年4月發表的 DLC〈天氣晴〉中給予相當篇幅的補充,此舉確實和緩了一些不滿。



中期:兌現拖延、轉進中國

在正式版發行後,由於逐漸浮現的爭議,讓更多人開始檢視《家有大貓》及其發行公司。逐漸開始質疑:在募資網頁上,由於贊助金額達到70萬標準,應推出設定集、典藏版、音樂CD等,然而遲遲未有進展與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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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中,則開始在網路社群中,質疑《家有大貓》在中國微博、推特以及臉書上,於應對態度與資訊傳達均有落差。具體來說,官方公告在推特與臉書均以英文發表,而中國微博則有簡中說明,甚至另開有「民俗學教室」。由於微博幾乎沒有台灣愛好者活動,而《家有大貓》自募資時期開始就打著「台灣本土遊戲」的旗號,開始讓一些重視本土價值的愛好者感到不滿。

2018年5月30日,《家有大貓》在微博上發表新品https://weibo.com/5843616745/Gj4ZAgaZU,內容是前述角色三結局中出現的白色轎車立牌。此事同時引發雙重不滿:對重視「本土」的愛好者而言,這項商品不但是因應中國愛好者的要求而產生,而且此商品情報遲遲未在台灣社群活動之網路場域發表,坐實了對《家有大貓》經營重心轉向中國的推測。而對於重視「內容」、特別是鍾情於角色三的愛好者而言,這是再一次的嘲笑、傷害甚至羞辱。

此後稍微平靜,較無重大爭議於網路社群傳出,較明顯的兩者為:

2018年底,《家有大貓》在微博刊登徵才公告,推特、臉書則無相關消息,且內容是在上海工作的遊戲開發工程師。此舉被批評為背離培養台灣遊戲產業人才的說法。

2019年,募資「《家有大貓》兩周年紀念林虎布偶」https://www.flyingv.cc/projects/24630,然而直到此時,承諾過的美術集依然沒有進展。

此時期對於《家有大貓》公司的惡感,已經深入愛好者群體中;唯大多數人的意見大抵保持:「遊戲無罪,公司的歸公司」,是以此一時期對於遊戲的討論,以及對遊戲人物愛意的表達依然在網路社群中常可見聞。此外也在這時期,台灣獸迷社群注意到《家有大貓》似乎會在推特與臉書刪除不利自己的發文。



後期:爭議大爆發

2020年開始,《家有大貓》負責公司的負面新聞急速在短時間內快速爆發。主要爭議集中於三點:一是違背先前說明、推出續作;二是中國方面的欠薪與訴訟爭議;三是對台灣支持者提起訴訟。此三者交織錯綜,時間上彼此重疊,為了便於理解,分述於下



續作爭議

在募資期間,後為公司負責人的《家有大貓》劇本統籌和主創Pache,曾公開表明:「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家有大貓》不會有續作,官方也不會再出其他任何媒材的延伸故事。」訪談內容:https://web.archive.org/web/20200305141 ... 7/22/12023然而2020年3月3日,於Kickstarter募資網站上發表針對《家有大貓》續作的募資https://www.kickstarter.com/projects/st ... ners/posts。由於違背之前訪談說法,同時此時期同時有欠薪爭議——將於下一部分說明——傳出,因此被愛好者懷疑:是否有意透過再次募資來彌補資金不足的問題。

而在次日,2020年3月4日,曾參與《家有大貓》程式設計的月月冬瓜在PTT C_Chat版上發表長篇文章〈不要花錢贊助家有大貓二期〉https://www.pttweb.cc/bbs/C_Chat/M.1583334971.A.2DE,該文羅列出大量論述,批評《家有大貓》官方在各種方面的缺失,主張此一募資並不值得投入。幾天後,3月8日,一代募資時高額贊助的愛好者修諾斯也寫下長文連結:https://www.plurk.com/p/nq4gmz,文中說明自己贊助《家有大貓》的過程,並表達對《家有大貓》公司的失望,也不推薦參與此次募資。

前述二位的公開文,證實了許多之前的負面傳聞與推測,包括資金應用不當,以及負責人在態度上不盡負責。而後《家有大貓》公司就此對前述二者提起訴訟,更將衝突與爭議推到極致,這部份將在後文說明。

而在「募資續作」這件事產生的爭議之外,續作本身就展示部份,也產生爭議:兩款遊戲的風格不同、玩法不同,甚至連製作團隊也幾乎沒有重複,被一代愛好者懷疑只是賣情懷的作品。此外,由於製作團隊成員的列表,僅在以英文為主的Kickstarter募資頁面上提出,台灣習慣使用的flyingv募資頁面https://www.flyingv.cc/projects/25508上完全沒有資料,也被懷疑是有意隱瞞台灣支持者團隊人事大幅變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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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家有大貓》公司則以聲明https://www.klondike.studio/statement-7 ... _TBh5mSJpU回覆:「目前團隊與所有一代遊戲開發成員的合約皆已期滿終止;此外,由於技術需求,這款遊戲需要一個更專業多元的團隊,目前其成員中除了有來自台灣的劇作家外,亦有來自中國、韓國、新加玻、俄羅斯、澳大利亞的人才,並與美國、加拿大等團隊共同合作,每一位成員都對《家有大貓》的故事懷抱熱忱。」

在同一篇聲明中,對於這突如其來、違背先前說法的續作,也給予說明:「本作品的劇本統籌和主創Pache很肯定的說家有大貓不會有續作……在家有大貓之後一年的發展中,他對本作品產生了更多的想法與情感,最後出現的概念即是《家有大貓:獨木不林》的起頭。在家有大貓發布不久後,這個計畫就已經開始開發,並且直到現今,團隊都努力的跨過每項障礙將這個構想轉變為現實。」

這份聲明並沒有平息爭議。《家有大貓》在募資以及召集人員的初期階段,不斷打著「台灣本土遊戲」的旗號,甚至聲稱要「打造台灣專屬獸文化」。而續作的成員上,已經幾乎沒有台灣人(從人員名單,推測僅剩一代劇本統籌和主創兼台北橙汁狗負責人Pache是台灣人),這點令許多一代支持者感到不滿。

同時由於此時爭議已深,甚至一代的回饋項目都沒有完成、又陷入欠薪爭議中,《家有大貓》二代的募資隨處可以看到抵制聲浪。而在《家有大貓》公司控告月月冬瓜與修諾斯以後,抵制風潮更加盛行。

續作的募資從一開始就爭議不斷,後續的執行也不順利,2021年下半年,《家有大貓》公司在flyingv上發表聲明https://www.flyingv.cc/projects/25508/posts/16352,結束募資並予以退款。相近的時間,於kickstarter上的英文募款頁面https://www.kickstarter.com/projects/st ... ts/3261729卻沒有說明要退款,而是強調遊戲開發持續進行,甚至直到2022年4月8日,在贊助者質疑遊戲進度時,都保持回應https://www.kickstarter.com/projects/st ... Q4NA%3D%3D、說明計畫仍然進行中。對台灣獸迷社群來說,此舉只是再次顯示《家有大貓》公司放棄了這個遊戲賴以起家的台灣支持者。



欠薪與訴訟爭議

2020年2月,在《家有大貓》官方微博上,出現獅納先輩以及士多啤梨漂浮烈針對《家有大貓》官方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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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控訴,《家有大貓》團隊也隨即回應,然而其公告內容中,出現了控訴者的本名以及銀行帳號等個人資料。由於控訴者之前都以網路身份活動,此舉相當於揭開了控訴者的現實身份;而由於控訴者原本僅在網路身份中表明性向,此舉無疑是強迫出櫃,同時由於中國法律對於情色作品的管制,也令其陷入被起訴的風險——由於受到廣泛撻伐,該文章不久後已告刪除。

對於此,控訴者表現出極度不滿。發表長文並提出多項拮圖為舉證(列於下),總結控訴家有大貓公司三點:造謠詆毀、拖欠工資、拖欠債務。並以日文公告於推特原文已失,此有網頁時光機內容可參考。

這些微博上的舉證與控訴,再不久後紛紛刪除。當時的傳言是控訴者與《家有大貓》公司和解,並簽下保密協議。然而中國獸圈與台灣獸圈之間,來往有限,無法確知細節,在加上法律與習慣的不同,所以雖然有其爭議,但不少人仍然抱持觀望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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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間稍後,2020年3月4日,初期成員之一的月月冬瓜在PTT上發表文章https://www.pttweb.cc/bbs/C_Chat/M.1583334971.A.2DE,表示自己不推薦贊助家有大貓二期;同時文中也提到自己被欠薪。

承前所述,中國方面的衝突,台灣社群只是一知半解。故而對於爭議的細節無法確知,然而台灣的欠薪說明,卻能明確察知,兩相交互,台灣獸圈社群傾向於相信《家有大貓》公司確實有財務問題——最後這點由於《家有大貓》官方網站在3月7日的聲明https://www.klondike.studio/statement-7-3-20-ch而獲得確認,內文承認確實有財務問題,甚至於需要公司其中一位股東販售房地產來彌補。

而這些爭議在年底迎來轉折:《家有大貓》微博上公告判決書內文https://weibo.com/5843616745/JyM9uv6QM? ... 2527414504,而內文中有提到前述控訴者的獅納先輩曾在2020年3月1日,與《家有大貓》公司簽訂《諒解暨不起訴協議》,該協議內文包括承認雙方「無任何未結事宜」。

承前所述,台灣社群與中國社群接觸不多,對來龍去脈無法確實了解,也難以查證,於是中國方面的欠薪爭議就此告一段落。與此同時,台灣方面的最大爭議依然延續,後詳。



控告台灣支持者爭議

承前所述,在欠薪爭議中,《家有大貓》公司開始募資續作。隨即初期成員月月冬瓜、高額贊助者修諾斯發表文章表達不滿。

月月冬瓜在2020年3月4日、3月24日先後在PTT上發表〈[閒聊] 不要花錢贊助家有大貓二期https://www.pttweb.cc/bbs/C_Chat/M.1583334971.A.2DE〉、〈Re: [閒聊] 不要花錢贊助家有大貓二期https://www.pttweb.cc/bbs/c_chat/M.1584804623.A.012〉中指陳多項不滿,除了前述文字已提過的欠薪、棄台就中,還提到《家有大貓》製作公司背後構成複雜,同時有中國橙汁狗公司、台灣橙汁狗公司,以及似是統合二者的新加坡Studio Klondike公司。而起初在台灣募資的公司是台灣橙汁狗公司,到了後來該頁面卻由Studio Klondike公司接管,同時募資商品並未開立發票,由此導出疑似逃漏稅的爭議。

而修諾斯則在2020年3月8日,於噗浪上發表長文https://www.plurk.com/p/nq4gmz,指陳自己曾經在遊戲完成後,為了讓遊戲做的更好,額外贊助了十張CG圖。當時的負責人Pache表示自己願意轉讓股份報答。但事後卻又在對話中明確說明轉讓書沒有繼續下去,同時修諾斯與橙汁狗公司沒有任何關係。此外贊助當時的契約,是要求CG圖做完要讓修諾斯確認草稿,但並未履行,而是逕自完成;同時在贊助者修諾斯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十張CG放入付費DLC販賣——原本的協議,是放入版本更新中。並據此總結建議:只要Pache還在團隊中,就不建議參與募資。

《家有大貓》公司對於這些事項的反應,則發表聲明https://www.klondike.studio/update-11-3 ... lNGTrnJhpc應對。對於月月冬瓜提及自己被欠薪,表示已經處理;而月月冬瓜也於2020年3月9日於噗浪上表示:在自己主動寄兩封英文信以後,債務已得到清償。對於修諾斯提出的股份問題,則回應「我們已確認他持有的股份有效且提供相關文件給他。」

不久,修諾斯、月月冬瓜貼出公開聲明書,強調兩人與澄汁狗毫無牽連、從未持有股份。且不諱言,正是因為《家有大貓》公司爭議太多,所以才要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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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稍微平靜,直到七月。2020年7月8日,月月冬瓜和修諾斯先後在噗浪上發文,表示自己收到「妨礙名譽通知書」,也就是說,《家有大貓》公司正式向兩人提起訴訟。

此事在本來趨於平靜的台灣獸圈引起軒然大波。在熱切討論中,2020年7月16日,《家有大貓》公司貼出聲明https://www.klondike.studio/statement-1 ... cg7Dm_A5HA,宣稱兩人散播不實訊息、損害聲譽等,是以提起訴訟。相對於《家有大貓》公司的聲明中,暗示月月冬瓜、修諾斯因惡意而「起事」,台灣社群則傾向於同情兩人,認為兩人是在確認自己沒有股份後,發表聲明,但是《家有大貓》公司卻不允許兩人切割關係。

訴訟耗神勞力,本不討喜,而由於先前諸多爭議,台灣社群對《家有大貓》公司難以抱持信任,在此之後更是開始傳言:讓這間公司賺錢,只是增長惡人氣燄,甚至二次創作《家有大貓》,都可能因為產生實質宣傳效果,令其間接獲益。

在愛好者群聚的噗浪上搜尋,可以明顯感受到在此之後,《家有大貓》本已在二月欠薪爭議中減少的討論再次減少;甚至有繪師下架自己的相關二創、愛好者詢問要如何遺忘《家有大貓》。

2021年1月19日,修諾斯在噗浪上發文https://www.plurk.com/p/o6rpsa,表示自己獲得「不起訴處分」。具體來說,2020年12月初已收到不起訴通知,但《家有大貓》公司申請再議,故又在2021年1月15日,高檢署認再議無理由、予以駁回。並在噗浪上公開兩份處分書(為了避免隱私爭議,修諾斯遮蔽部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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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訴訟,就此告一段落。而台灣獸迷社群對於《家有大貓》公司的惡感,則越發深厚。



總結

讀者若閱讀至此,應可察覺,文中一直稱呼「《家有大貓》公司」,而非特定的人物,這是因為,筆者無法確定《家有大貓》的主導權如何分佈。在月月冬瓜的說明中,已有提到兩人主導,但無法確知此二人關聯,亦無法確認權責歸屬。進一步來說,筆者無法確知中國橙汁狗、台灣橙汁狗、Studio Klondike三間公司實際上的統屬與權力關聯,以及《家有大貓》智慧產權名分與法律歸於何處的問題——特別是在台灣橙汁狗公司已於2021年3月22日解散後,更難以確認。綜上所述,筆者於此只能含糊其詞,並期望雖然含糊其詞,亦能使讀者明白爭議之大略。

在前文提及的諸多爭議之外,尚有些傳言,諸如遊戲公司對待員工苛刻等。誠然一代開發時期參與者,在二代開發前就紛紛離去,部份成員甚至力圖與《家有大貓》及公司撇清關聯;然而最多能由此推斷並非相處愉快,細節依舊不明——故僅在此簡單提及。

《家有大貓》的爭議,整理起來,可以分成兩部份,一則是遊戲文本內,有前文提及的諸多問題;二則是遊戲文本外,由遊戲公司行為產生的諸多問題。

就前者而言,由於遊戲文本塑造上,人物確實具有吸引力,產生了強大的移情作用,是以尚有人為之緩頰。而後者卻是普遍認為的行為不當。

需要注意的是,在商言商,台灣獸迷社群普遍來說,對於遊戲公司進入大陸,甚至傳聞中的容納陸資等,並無太大異議;然而不可忍的是對初始募資即開始支持的台灣支持者,幾乎可以說是背叛的連續違背期待。

《家有大貓》在募資開始的時候,就言語帶起了強烈的期待,除了對人物的愛、對遊戲的愛,也包括對「台灣代表性獸人遊戲」此一產物的期待。而在最後,先是得到內容上有爭議的成品,接著遊戲公司的作為又充滿爭議。遂令台灣獸迷社群認為:是自己的寬容、贊助以及愛,造就此一不祥。

正因有所期待、有所期許,才會因失望而痛苦;而當被喚起非常之期待與期許,失望時的痛苦更是無可忍耐——更何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呢?

失禮於內容,失信於承諾,失宜於財務,失義於支持者——就此,在台灣獸迷社群,《家有大貓》似乎也失去了立足之地。縱然角色依舊受到喜愛,但經歷了這些風風雨雨,變得只想讓人遠離,而這個詞彙,也就褪去光彩,漸漸無人提起,甚至於僅僅提起,就足以引發怨怒,竟彷彿已成禁忌。

Omnia vanitas omnia lic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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