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雜文練習
#1 [散文] 雜文練習
我在本體存在了兩百餘年之時被創造出來,看見了這世界。
首先,我得先澄清一點,我擁有的血肉之軀只是假象,這是依靠著各種我無法理解的技術所架構出來的外殼──雖然不論看起來、摸起來都無疑是具有血有肉的軀體,可是不論是創造出他的我或者我自己都明白,裏頭沒有臟器、沒有血液、沒有骨骼,什麼都沒有。
可是我擁有自己的心。
創造出我的父親認真地說了:你擁有生命,但你不是生物。
那我是什麼?
父親不答,只是笑了。
他是個壞心的人,時而看著我因為一些小事情而慌張的模樣大笑,又或者是刻意丟出難題讓我苦惱整天。即使是這樣的他,卻給予了我生命,教導我控制自己身體的方法。當我為了自己生理反應不知所措時,他一一為我解惑;而當自己不存在的內在顫抖時,他第一次告訴我,那叫靈魂。
靈魂是什麼?
那是分別生命與物質之間差異的決定點。
生命都有靈魂嗎?
或多或少。
有靈魂的都是生命?
不盡然。
我不懂。
他又笑了,這次還摸了我的頭。你會懂得,他說。
父親他似乎熱衷於蒐藏奇珍異寶,越是奇詭,他欲收藏之的心態就會隨之水漲船高。我問過關於父親喜好的一些問題,畢竟這些東西除了把倉庫空間佔滿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麼額外用途。他給我的回答是:能讓心靈得到滿足。
心靈的滿足?
就像是替自己的身體注入一股熱流,讓自己可以獲得繼續努力的動力。
就像是替火爐添加木柴一樣嗎?
沒錯,如果心靈乾涸了,就沒辦法繼續過活。這時就需要靠著一些興趣與愛好來滋養自己的靈魂。
父親之後又講了許多關於收集品之類如何云云,而我心裡在想的卻是:我是否也有著能夠稱之為興趣的東西?
我能夠從什麼東西上來獲得快樂?
我嘗試學著父親來收集一些東西,靠著許多時日以來父親的薰陶,自己也養就了一副辨貨的眼力,父親偶爾也會過來欣賞我的收藏,並且給予我稱讚。這讓我的內心又是一陣騷動,然而這與之前的顫抖又是不同的感受。我詢問父親,他沒有給我回答,只是叫我繼續加油,便離開了。
隔了些日子,父親他說是要辦些事情要離開個幾天,囑咐我要留意家中事務,同時也要照顧自己後,便離開了家中。那段時間可真是讓我難受,我試著維持著之前的生活作息,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原先以為不會離開自己的人就這樣消失了,內心裡面的齒輪就那樣缺了一塊,空蕩蕩的,我想伸手擋住吹進空洞的風,卻只是讓苦痛更加溢出。
我以前的生活完全圍繞著父親運轉,沒有他在,我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創造了我,又為何給予我孤獨?
即使做如此想,他想必也會如之前那般的笑,並不予回應吧。
父親,您真的相當壞心。但我卻不能沒有您。
父親回來了,一如離開的時候。不,他懷中似乎藏著些什麼。他注意到我的察覺,把藏在大衣暗袋中的小盒子交給了我,說這是送給我的禮物。
我打開來,冷藍色的光芒奪走了我的視野。那是支做工精細的懷表,蓋上鑲了顆如挖下天空一部分製成的冷鑽,有著難以形容的藍。
如父親雙眼一般的藍。
喜歡嗎?他問。
我……
他等著。
而我想著過去幾天的空虛。
嗯,我喜歡。
他笑,我也跟著笑了。
我喜歡有您在。
首先,我得先澄清一點,我擁有的血肉之軀只是假象,這是依靠著各種我無法理解的技術所架構出來的外殼──雖然不論看起來、摸起來都無疑是具有血有肉的軀體,可是不論是創造出他的我或者我自己都明白,裏頭沒有臟器、沒有血液、沒有骨骼,什麼都沒有。
可是我擁有自己的心。
創造出我的父親認真地說了:你擁有生命,但你不是生物。
那我是什麼?
父親不答,只是笑了。
他是個壞心的人,時而看著我因為一些小事情而慌張的模樣大笑,又或者是刻意丟出難題讓我苦惱整天。即使是這樣的他,卻給予了我生命,教導我控制自己身體的方法。當我為了自己生理反應不知所措時,他一一為我解惑;而當自己不存在的內在顫抖時,他第一次告訴我,那叫靈魂。
靈魂是什麼?
那是分別生命與物質之間差異的決定點。
生命都有靈魂嗎?
或多或少。
有靈魂的都是生命?
不盡然。
我不懂。
他又笑了,這次還摸了我的頭。你會懂得,他說。
父親他似乎熱衷於蒐藏奇珍異寶,越是奇詭,他欲收藏之的心態就會隨之水漲船高。我問過關於父親喜好的一些問題,畢竟這些東西除了把倉庫空間佔滿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麼額外用途。他給我的回答是:能讓心靈得到滿足。
心靈的滿足?
就像是替自己的身體注入一股熱流,讓自己可以獲得繼續努力的動力。
就像是替火爐添加木柴一樣嗎?
沒錯,如果心靈乾涸了,就沒辦法繼續過活。這時就需要靠著一些興趣與愛好來滋養自己的靈魂。
父親之後又講了許多關於收集品之類如何云云,而我心裡在想的卻是:我是否也有著能夠稱之為興趣的東西?
我能夠從什麼東西上來獲得快樂?
我嘗試學著父親來收集一些東西,靠著許多時日以來父親的薰陶,自己也養就了一副辨貨的眼力,父親偶爾也會過來欣賞我的收藏,並且給予我稱讚。這讓我的內心又是一陣騷動,然而這與之前的顫抖又是不同的感受。我詢問父親,他沒有給我回答,只是叫我繼續加油,便離開了。
隔了些日子,父親他說是要辦些事情要離開個幾天,囑咐我要留意家中事務,同時也要照顧自己後,便離開了家中。那段時間可真是讓我難受,我試著維持著之前的生活作息,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原先以為不會離開自己的人就這樣消失了,內心裡面的齒輪就那樣缺了一塊,空蕩蕩的,我想伸手擋住吹進空洞的風,卻只是讓苦痛更加溢出。
我以前的生活完全圍繞著父親運轉,沒有他在,我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創造了我,又為何給予我孤獨?
即使做如此想,他想必也會如之前那般的笑,並不予回應吧。
父親,您真的相當壞心。但我卻不能沒有您。
父親回來了,一如離開的時候。不,他懷中似乎藏著些什麼。他注意到我的察覺,把藏在大衣暗袋中的小盒子交給了我,說這是送給我的禮物。
我打開來,冷藍色的光芒奪走了我的視野。那是支做工精細的懷表,蓋上鑲了顆如挖下天空一部分製成的冷鑽,有著難以形容的藍。
如父親雙眼一般的藍。
喜歡嗎?他問。
我……
他等著。
而我想著過去幾天的空虛。
嗯,我喜歡。
他笑,我也跟著笑了。
我喜歡有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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